书法史中有很多“父子兵”。此次“墨缘”所刊,皆深度挖掘的不常见者,诸多作品极少见到,更有数件作品是首度亮相。
卫氏家族不仅有卫瓘和卫恒父子,卫瓘父亲卫觊也是书法家,侄女卫铄即卫夫人,正是王羲之的老师。卫氏也是书法“豪门”,惜乎很多人的墨迹已经看不见。卫瓘父子的书风,古雅流美,见证了章草向今草的转变。
(资料图)
陈潮是书法史中“短寿”的书家,极有过人之处,对何绍基有决定性的影响。陈潮的贡献在于笔法的改造,加入行草笔意,率意之中能够谨守法度。陈谔为陈潮次子,书学文徵明、董其昌而能运用自如,笔笔到位,不激不厉。扇面内容与原文略有出入,推测可能是默写。
范仲淹书风瘦硬清逸,似有不染尘俗之意,与林逋书风非常接近。范仲淹共有四子。次子范纯仁的书法能够继承家法,变瘦硬为妩媚,化方为圆,雅柔舒缓,别具一格。第四子范纯粹则逸笔草草,气势增强,轻重笔节奏尤其明显。
陆师道《仙山赋》乃绘画款字,如此多的小楷,足见功力精深,且兴致极高。款有“二月既望”字样,说明创作时间在正月十六,喜庆氛围,意犹未尽。小楷主要取法文徵明,方劲多于圆转,多劲直之姿。陆士仁隶书同样取法文徵明,只不过是隶书而已,乃元明时代的典型风貌,不守汉法,用笔轻松,加入了行草笔意,偶有怪异之气。
莫如忠为“吴门书派”的典型代表,是董其昌的老师,所以说,董氏所创“华亭派”乃“吴门书派”之余绪。运笔虽然跌宕,仍有平和之气,温文尔雅。莫是龙书取二王,尤其侧重《圣教序》,加入了米芾笔意,讲究顿挫提按,子犹胜父。
袁袠行笔放浪,注重提按变化,粗细对比强烈,有时甚至天马行空,不拘一格,愈加浑厚却纵意所如。袁尊尼书学祝允明、王宠而能自立门户,注重起收笔的节奏把握,连带承接,非常讲究,故无牵强、累赘之笔,尤其是起笔入纸时多方切而入,使得字形精神抖擞,整个扇面能够做到奔放而不失精微。
张浚此札是写给岳飞的。虽然心情起伏,但一笔不苟,字字独立,可见沉重之意,字里行间既有苏轼书法的影响,又有个人的发挥与融合。张浚、张栻父子是唐朝宰相张九龄弟弟的后人。张栻学说自成一派,与朱熹、吕祖谦齐名,时称“东南三贤”。首倡“学者书法”。其书笔力劲利,字形灵秀,气息清高闲雅,独见大儒风范。比起令尊,书法方面的功力和性情更进一层,足堪回味。
父子书家可分为三类:一是水平相当,各有千秋,并世雁行,此为理想“组合”;二是父胜过子,虽传家法,但不越雷池,乃是常态,大多数如此;三是青胜于蓝,变古为我,后来居上,无疑最难,然唯有如此,后浪奔腾,书法史才能不断向前推进发展。
范纯粹《故人帖》
纵30.1厘米,横43.7厘米,现藏台北故宫博物院。
释文:纯粹启。久不见故人,每以依仰。东吴山水之国,风物秀丽,食饮佳媺,想全翁甚乐之也。纯粹守此五年矣,比再满才岁余耳,浅拙自力,无足言者。亲老得此地凉,疾体稍便。二家兄到晋,数得书。三家兄且安职,然去意常在也。何当款语,以纾远情,余非此可道也。纯粹,上。
范纯仁《致伯康君实帖》
纵31.5厘米,横37.7厘米,现藏台北故宫博物院。
释文:……(“念者”之前四行已被涂抹)念者,日企轩驭之来,以释烦渴。天气计寒,必已倦出,应且盘桓过冬。况伯康初安,谅难离去咫尺,咫尺无由往见,岂胜思仰之情。更祈以时,倍加保重。其他书不能尽。纯仁顿首,上。伯康、君实二兄坐前。九月十一日。
范仲淹《师鲁帖》
纵32.8厘米,横39.2厘米,现藏台北故宫博物院。
释文:仲淹顿首:李寺丞行,曾□□□□递中,亦领来教承动止休胜。仲淹此中无□□,儿子病未得全愈,亦渐退减。田元均书来,专送上。近得□扬州书,甚问师鲁,亦已报他贫且安也,暑中且得未动亦佳,惟君子为能乐□,正在此日矣。加爱加爱不宣。仲淹□师鲁舍人左右。四月二十七日。
卫瓘《顿州帖》
释文:晋尚书令卫瓘书。顿州民卫瓘惶恐死罪。中阙音敬,望想想怀。在外累年,始尔得还。情甚踊跃,旦望卅里。上须节度明日,乃入奉说,欣承福祚。自白不具。瓘惶恐,死罪死罪。
卫恒《一日帖》
释文:晋黄门郎卫恒书。一日有恨,知问未面。为叹!欲七日去耶。恒白。
张浚《谈笑措置帖》
纵31.5厘米,横38.2厘米,现藏北京故宫博物院。
释文:浚再拜。虔贼陆梁,出于州郡,养成端倪,渐以滋蔓。左右谈笑措置,招抚剿除,惬当事会。朝廷倚重巨镇,一听规谋,切望颐旨早为之所,庶民获安居,为惠甚大。僭率、僭率。浚再拜。
张栻《严陵帖》
又称《游从帖》,纵33.3厘米,横60厘米,现藏北京故宫博物院。
释文:栻自来严陵,与令婿伯恭游从。每闻起居状,及论议□详,用以自慰。兹承□御祥琴,皇家急贤,除日亟下,甚慰士望。栻孤拙者,遂有联事之便,日承警诲。庶其寡悔,欣幸预深。即日春首尚寒,伏惟趣装有相,台侯动止万福。栻备数亡补,日夜悚惧,自此皆倾耳车音之日也。颛介走前,敬此承侯。敢祈冲涉珍护,以对休嘉。百怀併须面致。右谨具呈右司台坐。正月□日,右承务郎、试尚书左司员外郎、兼侍讲,张栻,札子。
陆士仁 《唐九老诗并序》(局部)
现藏台北故宫博物院。
释文:《唐九老诗并序》。会昌五年三月二十四日,胡、吉、刘、郑、卢、张等六贤,皆多年寿,予亦次焉。于东都履道坊敝居,合尚齿之会。七老相顾,既醉且欢,静而思之,此会希有,因各赋七言韵诗一章以记之。或传诸好事者,其季夏又有二。
陆师道《仙山赋》(局部)
现藏台北故宫博物院。
释文:(略)。
陈潮“落花鸣鸠”联
首度公开发表。现藏江苏省泰兴市博物馆。
释文:落花游丝白日静;鸣鸠乳燕青春深。陈潮。
陈谔《程远<印旨>语》扇面
首度公开发表。现藏江苏省泰兴市博物馆。
释文:程彦明曰:画有品,印亦有品。气韵高举,本致翩跹,如天仙下游者,逸品也;奇正迭运,错综变化,如生龙活虎者,神品也;体备诸法,斐然成文,如万花春谷灿烂夺目者,妙品也;集长去短,自足专家,如范金琢玉,各成良器者,能品也。庚寅夏五,应荫权大兄大人雅嘱即正之。陈谔。
袁袠《五言诗扇》
纵18.1厘米,横52.5厘米,现藏台北故宫博物院。
释文:一亩自为宅,五湖聊可家。门阴澂士柳,园熟故侯瓜。脱粟岁堪饱,浊醪时肯赊。谁能慕簪绂,终不换烟霞。胥台山人袁袠。
袁尊尼《杜甫<秋兴八首>之一》
纵16.9厘米,横49厘米,现藏台北故宫博物院。
释文:千家山郭静朝晖,日日江楼坐翠微。信宿渔人还泛泛,清秋燕子故飞飞。匡衡抗疏功名薄,刘向传经心事违。同学少年多不贱,五陵衣马自轻肥。袁尊尼。
莫如忠《答友人七言律诗》
纵129厘米,横63厘米,现藏上海博物馆。
释文:过雨秋原动早寒,坐深星斗夜阑干。樽开酿菓逢佳节,馔列庖珍出大官。信宿喜淹中散驾,行藏惭对贡生冠。登高能赋吾何有,却向凌云接羽翰。九日登高答友人作,中江。
莫是龙《大宝积经》
现藏上海博物馆。
释文:在家妻伴,出家寂伴;在家持魔幢,出家持法幢。黄梅夜半,碓嘴生花;得道之人,殆徧天涯。梁武帝问达磨大师,吾施造天下寺宇八千余所,师意何如?曰:“不过人天小果。”云卿偶述。
(原标题:克绍家法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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